更是一次偶然
十月初一個早晨，才到辦公室即聽到交易所的吳董事長祺芳的噩耗，他本來打算一週後飛香港參加國際證券聯合會兩年一次的年會，卻因感冒觸發氣喘，原也有信心在台大醫院調養數日後成行，家人也不以為意，卻不料晚間咳嗽窒息去世。次日舉行治喪會議，眼見家屬及交所秘書人員六神無主，不得不就以往在中國商銀服務時辦理陳董事長余總經理等喪事的一些經驗，建議應辦事項，鑒於吳董事長以往也是經濟部行政院等政府機關服務的一員，收入有限，家境談不上富裕，治喪費用省則省，建議治喪會決議本節約原則一應治喪開始支均由交所支付。開吊儀式完成後，遺體由台運往美國西雅圖兩位女兒家附近安葬。臨上機前曾代表黨部將覆蓋靈柩之黨旗頒給其長公子。吳董事長雖不知交，但以其早期在上海從事情報工作時，與梅州校友林倫暢相處甚篤，治喪時多出點力，應不過分。至於吳夫人及其女公子心懷感激，則是另一回事。來美以後也常有信卡往返，幾次邀請赴西雅圖一行，均未實現。年前吳夫人逝世，與吳董事合塚。留台秘書周之鑑也以癌症病逝聞。
十月底交所總經理趙孝風忽來電集保，謂主管機關已內定我出長交易所，以繼吳董事長之遺缺。趙則繼我出任集保董事長，消息意外，不敢置信。蓋交因證券市場蓬勃發展，投資人數以萬計，最高每日營業額已逾千億，風險也時有所聞，雅不願再負營運重責。故建議孝風兄通過一些管道表態，由孝風兄內升，應是順理成章之事，不數日，孝風兄再來電話接洽結果並不理想。旋念孝風兄在經理方面已有良好表現，不妨建議由其續任總經理，共同努力，結果財政部王部長建煊向孝風兄面告調任集保董事長係升職，表示對其以往工作之肯定，不考慮變更決定。惟王部長始終對我未見任何指示，證管會主任委員張昌邦亦未透露任何消息。究誰在安排，迄今仍無所悉。幕僚人員疑中國信託辜董事長濂松之建言，也無從証實。
與已亡人辦交接
由於吳董事長係在職亡故，交接問題超於簡單，只是往參加交易所例行每週一次的董事會，便已完成到職手續。散會以後，新聞媒體記者一擁而前，詢問新職重要興革。我一本平時誠實作風，表示到交易所任職，有如一張白紙，而且會依循個人「聽話」的性格，遵照主管機關指示推動業務。這是我由衷之言，儘管媒體不會滿意。白紙並不表不沒有主見，而是一切可俟進入情況後再作具體的表示，對過去業務進行中如有缺失，亦不排除可以大刀闊斧加以改革。聽話更有其必要性，因為交易本身是一民間組織，很多業務都是出於主管機關的授權，例如公司股票之申請上市，原本是證管會職責，交付交易所訂定辦法，延聘專家進行審查都不是交所的事權，所以凡事必須請示証管會，始能生效，至於當時因業務發展迅速，成交價值猛增，是經濟發展的結果，不應該歸功於交易所的操作戶，因交易量增加，收益增加便自調整員工待遇，發放獎金，是否允當，也值的檢討，交易所主管有時與證管會列席人員間發生不愉快之事端，都是不夠「聽話」的結果，如何在和諧中求進步，應該是主持業務的應有態度。
在安定中求進步
我在金融司長任內，兼任證管會的法定委員，儘管很少對定期會議中所提重要法令及施攻案件表示不同意見，與主任委員張昌邦以及屬下各業務單位主管都建立起互相尊敬的氣氛，因此交所董事會決定案件，證管會甚少持不同意見。在職三年又八個月中，有下列各項值的記述：
上市公司評審會
當時證券市場規模仍小，上市公司尚不及兩百家，規模大績效良好的公司企業，基於傳統觀念，不願將自己多年苦經的業權，公諸於大眾投資人。因此訂定擴大市場規模之目標，希望於兩年之內，上市家數增加。但擴大市場規模，並不意識到放寬條件，漫無標準，來者不拒。除檢討上市有關法規外，特別強化上市審查委員會之規模，職員專家結構，抽簽決定小組委員等措施。上市審查委由原原有之十五人，增加為七十五人，禮聘著名大學財政經濟法律會計審計等科系之教授專家參與其事，每一申請案件，以抽簽方式分別專業組成小組負責審查，審查時並請申請公司之主持列席備詢，以表決方式作最後決定，經通過者，再提董事會討論，彙案報請證管會核定。每一階段均有被否准之可能。獲准上市之公司，必須定期舉辦說明會，讓投資人對公司有充分了解之機會。此項嚴密之作業步驟，積極方面可以篩選健全之公司企業，讓其股票上市買賣，在資本市場取的資金。在消極方面在淘汰經營尚未達到一定水準，或者有借殼上市等情事，作業日趨健全。至離職退休時止，上市公司已達三百九十餘家。
處理翁大銘華隆證券公司違約交割案
翁大銘繼承父業，經營化工、電子等生產事業以及金融保險事業，初期發展迅速，為各方所側目。或因擴充過速，又後遭遇經濟不景氣及金融市場擾攘等問題，擬以競選國會議員等手段，圖謀脫困，但並不成功，經營日趨困難。全盛時期洪錦麗小姐曾出任屬下華隆證券公司副董事長。洪小姐因其姪女洪滿荷與趙孝風結為連理，平素大均以姑姑稱之。孝風兄係政大校友，在合戶金庫任職常董時曾因十信事件與財政部有所接觸，旋出任交易所總經理，業績突出，其見前述。由於與孝風兄之關係，暇時不定期參加在洪府之戲，與蔣秘書長彥士先生亦因而認識。有鑒於華隆經營顯示險境，均勸姑姑早日辭去副董事長職務。華隆代翁大銘主持實務者為李秀芬小姐，也因姑姑關係，不時共進午餐。
一九九○年代初期華隆在證券市場違約交割，引起一場風波。交易所同仁對類似案件之處理已有相當經驗，立即進場接管華隆業務，並動用交所自有四億元，使當天之市場交易維持於不墜。事態安定以後，首先約見翁大銘，並立法院王副院長王金平以公正人士之身分參加協商，約翁大銘同意負一切善後責任。為對交易所股東有所交代，隨即召開臨時股東大會。承認墊付資金之允當性，經五小時大會之折衷，始勉獲共識。繼即向翁大銘進行追討，洽得農林公司熊董事長名武之協助，定期分次償還熱款，交還等同白紙之華隆股票，一場風波始告落幕。
市場交易之更加電腦化
台灣証券交所主辦股票在公開市場交易，初期完全採用人工操作，每筆買賣都經喊價，確定股數及金額後成交，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進行緩慢，交易時間有限，交易規模遂無法擴大。中國銀行因國際局勢所迫，改組民營，為使改組實質強，股票上市為一項可行之步驟，但不過是一種形式。上市之日我親自持股票一千股（每股為票面一百銀元。相當於台幣三百元），每股以台幣兩千捌佰元成交，收購者似為遠東訪織集團之徐董事長有庠。也在人工操作的情形下完成。
為應每日成交量之急速增加，電腦化為必要之趨勢。電腦的進步也十分神速，中央系統由大到整層大樓都裝置不完的龐大程度，逐斷縮小到一隻皮箱大小。資料整理由打孔卡片到無限制儲藏字據。用途方面由統計機器而會計機器而資料整理機器，也不過是短短五十年間的事。我曾經參觀過一九五○年美國戶口普查首先使用的ＩＢＭ１０１機器，先後參君ＩＢＭ及ＴＥＮＤＡＭ公司的高階管理研討會，對電腦發展的歷史有相當認識。交易所電腦ＣＰＵ那時仍舊放滿一大房間，管線磁牒龐雜，當日交割要使用近三十部作業機，操作人負受到嚴密控制，連上洗手間都受控制，更新以後只剩一部作業機，資訊傳輸卻更加快捷。電腦公司曾邀請我到洛杉磯Orange County總部參加研討會，並先後在洛杉磯舊金山打高爾夫球。
國際聯繫
證卷界除在國內組織協會公會以外，國際間有兩個組線，一為國際證券聯合會，一為亞洲及大洋洲證券組線聯合會，各皆每兩年輪流在會員首都所在地集會，由董事長或總經理率團參加，提出務報告，參加問題討論。這兩組線屬半官方性質，中共證券市場成立較遲，不敢輕言加入，我國能以中華民國名義與會，已屬十分難得。各會員國成員以經常共同參與關係，彼此間情感也極濃厚。在任三年八個月期間，曾先後參加在日本、南韓、新加坡、香港、馬來西亞、印尼、菲律賓、泰國、西德、法國、挪威等國會議。其中南韓、新加坡兩次，邀請新民陪同參加。在南韓舉行晚宴進餘興節目，新民首自動登台演唱平劇四郎探母，蘇三起解及海島冰輪三段，歌喉婉轉，語音清晰，博的滿堂喝彩，新加坡董事長趨前行擁抱禮，風頭十足。在新加坡一次，新民參觀鳥園和海底珊瑚，印象深刻。
另兩次出國亦有新民參加，一為赴東京訪問，三陽證券董事長土屋先生殷勤招待，在其別墅中設宴，參觀別墅中蓄養逾十餘年的錦鯉，每尾重十餘磅，長二三尺，嘆為觀止。我曾書滕王閣序一幅相贈。數年後，三陽業務衰退，土屋先生以抑鬱見棄聞。另一次即接受ＩＢＭ招待，住ＩＢＭ新澤西州總部，入晚寒冷，衣履不夠，電話Wendy急送禦寒衣物，當時梅子也適在東岸，路途遙遠倍覺溫暖。（二○○四）年冬，Wendy一再邀請前往其新澤西州豪宅渡聖誕，以年邁力衰，惟恐不勝酷寒，相約明年春暖花開時節始作東部之遊。
協助大陸發展資本市場
一九九○年代初期，大陸證券市場雖已建立，市況並不理想，一般民眾都有資本市場非投資市場而係投機市場之錯覺。北京中共中央證券管理機構負責人北京大學教授劉鴻儒先生通過香港一著名律師向我接，洽希望以一天之時間在香港會面，請教發展資本市場之道。劉教授深感當時大陸尚無健全的公司法，會計師法，以及證券管理條例一類之立法，因此分別提出大量問題，希望從台灣經驗中取得有參考價值之資料。我請交易所朱副總總理兆銓隨行，交換意見達七小時，於由律師出面宴請雙方人士中結束，過程十分和諧愉快。
進運北京
第二年在北京舉行兩岸經濟金融會議，台灣方面由台北金融大學出面，我和中央銀行總裁謝森中先生都前往參加，大陸方面則以北京大學出面，人民銀行副行長陳元，劉鴻儒先生等擔任重要角色。討論兩岸經濟金融所面臨之問題。我曾提出金融國際化自由化法制化以及開放市場等實務報告，中共方面代表包括北京大學清華大學等名校之教授。會議盡量避免多從涉及政治之敏感話題，收穫頗豐。會中北京大學校長設宴歡迎。在訪問人民銀行時，我曾提問人民幣國際化問題，似未獲副行長陳元的正面回答。我明知這問題不是短期內可實現之事，人民幣國際化，在外匯匯率控制方面力量減弱，決非中共之所願，儘管經濟持續發展，外匯存底超過五千億美元，進出口易總額已超過一兆美元（二○○四年十二月資料），人民幣仍在在抗拒升值。日本經濟發展較台灣及大陸為早，六十年代即已見真章，但日元直至八十年代始行國際化，可資參考。
北京會議之後，南下深圳訪問金屬期貨公司，覺其觀念新穎，但領導人屬中共老幹部，對此類商品買賣操作，究竟懂的多少，不無疑問。
此行並曾訪問廣州，與胞姊留下四位外甥及其子女都曾見面，吳宜春任職大津港務單位，宜普在廣州電信研究所服務，宜在廣西南寧，泗謀則自幼隨其堂兄喜謀定居馬來西亞首府吉隆坡市附近小鎮芙蓉市，從事營建事之投資，均有相當成就。
國際化三實務
組織安排之下，尚有三件事足資記述：
主持在巴黎舉辦之証券市場電腦化小組會議，由我主持，以幻燈片及書面報告相配合，介紹台灣電腦市場電腦化之改革與進步經過，相當成功。小組會議於當天下午四時半結束，此時歐洲日照正長，返回旅館後還安排一場高爾夫球運動。鎮副總經理乾常以神來之擊，登上二百三十碼之三桿果嶺，當時果嶺上尚有一組當地人士，深表不滿，將已上果嶺之小白球擲入旁邊之水池中，以示抗議，以兩組相去有一段距離，無說道歉。十八洞已畢，天仍未黑，回寓沖洗以，經櫃台介紹赴鄰近旅館之三百年老店晚餐，欣賞三千三百法郎一瓶之美酒，畢生難忘。
國際証券聯合推定台灣証券交易所前往希臘雅典檢查其証券交易業務，事後並須提出報告，我親自率同鎮副總前往，訪問一日，聽取報告。順便遊覽奧林匹克動場，名勝古蹟，雖然不如晚近正在該地舉行奧運之熱鬧情況，但仍得憑吊。
參加智利首都舉行之國際証券會議年會中南美洲旅遊機會較少，上次在墨西哥舉辦年會臨時因有要公，不克前往，此次則輕車簡從，僅鄭副總一人同行，先赴美國哈佛大學參加高階管理研討會以學術氣氛太濃，反而感到受益不多。智利首都一如各國大城市，人車稠密，從旅館到會議場所，費三個小時，議程都無法準時進行。會後赴巴西旅遊，在里約熱內盧盤桓一日，曾瞻仰建築於高山之巔的耶穌聖像，依稀看見在雲霧中之聖景，不禁肅然起敬。事後經美國之佛羅里達，西飛洛杉磯，再轉機直飛台北，為時達二十餘小時，與數年前參加澳洲墨爾缽金融保險會議，然後北飛洛杉磯轉華府公幹，以及赴北歐挪威參加國際証聯合會後，由奧斯陸經北極飛美國北卡羅來納州參加世界華商會議情形，甚相類似，飛行時間長，感到相當疲累。
鎮乾常副總係多年老友鎮天錫之幼子，成功大學畢業後留美，學成在美國任教，聰敏過人，反應迅速，對証券及電腦理論及實務均具長才，言詞鋒利，容易得罪人。交易所履新之始，在台北球場與鎮天錫兄不期而遇，囑對其子多加指導關照。在任期間確有「愛屋及烏」之意，對其特別器重。惟鎮嗜飲酒，每飲易醉，婚姻也不美滿。此與得志，不滿三十歲由美返國即任交易副總之職，不無關係。年前調任集保副總經理，與葉董事長，朱總經理相處未盡融洽，未獲續聘。未來之發展，不得而知。
為部屬爭權益
台灣証券交易所在資本市場提供良好的服務，對市場的繁榮有很大的貢獻，規模隨市場的擴增而日益壯大，員工多達六百餘人，因交易量大，收取手續費亦極可觀，員工福利為人羡慕。早期業務還未電腦化，必須僱用臨時業務員擔任買賣款券制等事，並隨業務量之起伏，以定人數之多少，這些人員以屬臨僱用性質，不計服務年資。但時日一久，職位逐漸提升至科室主管，對彼等在臨時人員時之服務年資不予計算，實在也並不公道。經向主管機關力爭，反覆多次，終告如願以償，使忠心為公司打拼最力的員工，心存感激。
三十週年慶
一九九__年月交易所為紀念成立三十週年，假台北市來來大飯店舉行盛大祝會，長官先進為俞國華、孫運璿、李國鼎、辜振甫諸公，都撥冗前來與會，並致詞祝賀。孫院長坐輪椅前來，並謂係因當年在交通部共過事，所以不避行動困難前來祝福，令人感動。除大會之外，還辦運動會，晚間在交易所禮堂歡宴，新民都全程參加，興緻高昂。
交易所每兩年舉辦一次運動會，率皆借台北體專運動場進行，以田徑比賽為主，再加多種趣味性比賽。另曾主辦環繞臺北市七號森林公園的慢跑，高雄市的長跑，都至為成功。新民留有穿著運動服的照片，雌氣勃勃，鼓舞士氣，使員工眷屬間之情感倍增。
七十雙壽
一九九零年代初適逢我與新民七十雙壽，勉中也滿週歲。交易所以及主計處、中國商銀、第一銀行、財政部、集保公司、亞洲信託同事同學及親友，都應邀參加，兒孫特假來來大飯店歡宴。除將新民畫作春夏秋冬四幅聯屏複製成軸，分贈親友外，亦曾燒成茶杯，隨宴會做成贈品。兒女們則陳獻金字百壽圖祝嘏。
梅州九十大慶
在交易所任職期間曾以梅州中台校友會理事長名義，率領校友及眷屬近四十人返梅參加母校九十週年大慶。在此之前已在梅州母校設置獎學金，每年七千五百人民幣分頒應屆畢業考升重點大學同學前十名，此項獎學金一直延續至二○○二年完全退休為止。在九十年紀念大會席上奉邀講演，講詞分為三段，一為報告梅州中學旅台校友會會務，二為旅台傑出校友如鍾皎光、彭精一、孫亢曾、孫宕越、李翼中、李大超等在學術政經各界服務及其成就與貢獻，三為個人受母校之特別栽培，包括六年公費及遴選保送立政治大學深經及服公職情形。此外，曾趁旅遊之便，還鄉祭拜祖先，宴請鄉親，並與梅州應屆畢業同仁共赴郊區訪舊，作竟日之盤桓。
同鄉會
嘉應五屬包括梅縣、蕉嶺、平遠、興寧、五華，除各自成主旅台同鄉會外，並合組嘉應同鄉會，我被推選為輪由梅縣主政時之理事長，為期四年。得以結識梅縣以外之鄉賢。同鄉會以嘉應係舊州名，不易為現代人所熟悉。加以大陸推行市縣新行政制度，梅州市管轄梅縣、蕉嶺、平遠、興寧、五華外，更擴及大埔、豐順兩縣，眾議應予以配合，將喜應同鄉會改組為梅州同鄉會，得台北市政府主計處副處長徐文吉之協助，徐副處長曾是我在交通部統計長任內的同，故能順利如願。任滿交由五華籍之李慶平繼任。徐副處長則已調任馬祖副縣長。
提前退休
一九九五年七月拗不過亞洲信託鄭周敏的一再懇邀，決計不再繼任交易所董事長，轉就亞洲信託董事長，行前曾向財政部林部長振國請示，林部長深知亞信尚有甚多問題等待解決，值得顧慮。我認為正因亞信有種種問題，如把它逐漸解決，使其起死回生，亦是一項表現。作為有生之年最後一次社會服務，我也值得一試。林部長表示同意。中國信託辜氏叔侄對我都極有好感。辜振甫先生是陽明山革命實諓研究院台灣建設問研究會同期同學，他除主持台水泥中國信託集團事業外，主持中工商協進會多年，在加強國民外交方面，有積極的表現。協進會秘書長出缺，曾經通過辜濂松徵求我繼任，經多次接觸，相談甚是融洽，將告定案，卻因待還問題擱淺。當時我在證券集中保管公司任董事長，薪水比照交易所董事長釐訂，與一般大銀行董事長相若，協進會本身經費並不充裕，職員薪水都多在中信台泥關係企業以兼職方式取得，遠較交所為低，只好作罷，另洽從行政院秘書長退休閒居的王章法接任。
至於辜濂松，先是與何總經理顯重合作組織亞洲銀行聯合會開始有所接觸，中經重振大德昌案，對辜家林家不無幫助，尤其在重振過程中，海灣國際公司擁有之股權願以票面二分之一之低價出讓，由中國商銀中國信託以及辜濂松個人分別承受，使公私均蒙受極大之利益。重振完成之，日在大德昌工地舉行一項儀式，由我親自主持，容使辜濂松有良好的印象，自此，他經常邀我到其士林公館陪外籍或國內金融界人士宴飲。曾經在中國信託公司與其單獨進餐，也曾建議我出任財政部常務次長，以年屆六十五歲以上，婉辭其美意。不止一次請我共作高爾夫球運動，最感光榮者為聘請我做過三年的中國信託顧問，另以專家名義聘我為中國信託年度財務報告簽證。
基於以上的關係，到亞信服務也得請教他們看法，結果辜濂松直截了當的反對，並說那裏沒有董事長。辜振甫則笑稱這是鄭周敏聰明過人之處。
最後我還是捨熊掌而取魚，決計接受亞信的挑戰。
惜別依依
七月初，交易所有一連串的交接歡送業活動，交接典禮是由中央銀行許總裁監交。交所全體員工歡送晚會，假台北市中山北原美軍招待所禮堂舉行，都準備了價值不薄的紀念品，散會時同仁為表達多年相處建立起的感情，列隊歡送，逸珊、桂蘭等的擁抱，使美好的記憶烙下不能忘懷的痕跡。
新民在這些大型的集會宴飲中，以她的熱情、開朗、清新的聲音，洋溢的歡笑，增加歡樂的氣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