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逆旅逆旅，空留回憶
沒有她便沒有一切
新民回去了這世界上沒有了她便沒有了一切，逆旅也就到此結束。六十多年來，我的點點滴滴都與新民相終始，結織了她，使我的視野空間擴大不知多少倍，她讓我讀書更用功，立志更遠大，膽識更恢宏。信心更充足，她鼓勵我參加高級文官考試，她鞭策我爭取出國深造機會，她督促我做大事也要做大官，以兩人的智慧能力爭取學問事業上較同儕高出一倍以上的成就。她以嚴格管教子孫的方式，使子孫都能次第成長，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我主張以身教代替言教的消極方式收效更多。她以傳統儉樸的美德持家，使我們全家的生活能夠不虞匱乏，免於恐懼，沒有她做支柱，用於遮蔽風雨的房子就蓋不起來，沒有她掌舵，在急流鉅浪中的孤蓬就撐持不過去。不論棲息在公家宿舍或自備公寓中，只要有她同在，就感到無比的安全和溫暖，生病的日子，尤其少不了她的慰籍。
新民回去了，她在遺書中要我們不要過於悲傷。讓她在熱鬧中哭著來，安安靜靜的笑著走。她相信有靈魂，靈魂會與我們長相左右。在辦理喪事期間，我決心要「含哀奮勵」把喪事辦好，以我伶仃孤苦之軀，我真懷疑體力能否支持下去，心想如果因積勞過度而倒下去，豈不是魂兮相依，與她同在，而且慈恩園生命紀念館已備好雙人靈位，是名符實的長相左右。如果能夠困頓而生，則讓我有機會撰擬這篇「逆旅」，把我們幾十年甘苦共嘗，死生與共的事蹟，留下雪泥鴻爪，給子子孫孫做個榜樣。
總結
逆旅結束了，讓我再綜合分六項記述如下：
苦學
我出身於貧困之家，饔餐不繼。小學畢業之後，留校當小先生，前路茫茫。二叔四叔囑考梅州中學，讀一學期以取得中學肄業資格，有利於小學教師之名分，入學之後得級任老師姚慶文先生之鼓勵，加倍用功，連續六年取得高初中各僅三名之公費學學額，在極度貧困的情況下，完成中學學程。又適中央政治學校實施分省定額保送就學制度，得教務主任曹蘭峰先生之鼓勵，獲同宗濟軒伯等及同學之資助，順利籌措入川就讀之旅費，在校一年，受新民之鼓勵由二年制專修部轉入四年制大學部，攻讀統計學。五年學程，研讀至為勤奮，生活亦極艱辛。入政府統計行攻工作後，仍不忘增加學識，先後經甄考，完成高等統計人員之考訓，美國經濟援助計劃技術協助項下在美國接受國民所得統計及戶口普查等理論與實務之訓練，並經甄審參加美國國防部聯合工業大學國防經濟組函授研究，獲得結業証書。凡此求學經過，均以一苦字形容之。
由於求學機會之得來不易，在努力過程中，一是以成績優良為目標，重視學分，不求甚解，往往考試之後即忘其所以。幸賴在政校就讀時，校長先總統蔣公勉以從政工作人員以豐富常識為第一，用能廣集知識，使後期主持各機關單位之業務，均能得心應手，一切從大處著想，略有所成。
堅忍持志
在極端艱困的環境之下，度過難關的唯一辦法便是「堅此百忍」。讀中學的時候，雖然學校核給公費待遇，除免繳學費之外，還可在圖書館借一套教科書，但日常生活及購買紙筆墨硯還得有點零用錢，四叔和二叔是支援的主要來源，每當四叔寄錢來的時候，我一定據實告訴叔婆並表致意，但所獲的反應往往是冰冷的面孔，並且說「不要謝我，謝你的四叔就好」。一種受辱的心情，令人無地自容，但也只得逆來順受。
讀高中的時期，一天，突然接到自重慶寄來的匿名信，說我不自量力，妻嫁母危。同時期間大嫂也在梅縣放話，說讀書像是我一樣窮困的人所能做的事嗎？我意會那重慶寄來的信就是她在中央警官學校就讀之子所為。這事我也只好淡然置之。
談到志向，我一直是保持「平生無大志」的原則，但如果決定了方向，一定堅持到底。記得住在縣城西門路益昌號三樓時，晚上正在做功課，樓下三位堂兄因會同做生意，略有所成，飯後請了一位姓左的矮仙來相命，臨散場時，他們忽然想起要我下樓也給相一相，矮仙端詳良久，說我做生意會比讀書求出路前程要迼大得多。這時讀中學根本談不上出路，只是充實基本和知識而已，但做小學老師已不再是追求的目標，因此也常常想放棄學業，早日到印尼或者泰國去尋求謀生並非不可能，返後思考，決定還是讀完中學再說。兩年以後南洋各國相繼為日本所侵佔，得緣保送政校，認識新民，共同開創人生。該是持志的結果。
三十年後，我因公先後赴泰國及印尼多次，發現居住南合文的金昌釹昌昌寶昌四位舅父，從事小商業，種水果，做成裁縫等工作，子女眾多，家族繁衍，後輩很多已不諳國語，只能維持家計。四叔在印尼華人區開雜貨店，兒女成群，生活平淡，五叔在印尼南部，離耶加達較遠，未及前往探望，永珍姑母自姑父及獨生子過世以後，依賴養子生活，後輩也石諳國語或客家語，所幸受教育較高，可用英語溝通，近來聯繫亦少。總之，棄學商也未必就成就，持志多讀書，還是最正確的道路。
貴人扶持
正因為是平生無大志，所以也就可以做到但問耕耘不問收穫。幾十年公務生涯，換了不少崗位，讓我有努力工作，發揮潛能的機會，但沒有一次職位的變動是我立意去謀的
陳董事長瑾功先生
我在政校選修統計，是有鑒於管理眾人之事的政治工作，靠人事運作的空間較多，不適於我趨向於孤癖的個性，和新民一齊為政府統計工作打拼，也未嘗沒有成就。我們都做過最高職位的統計長。尤其是我在主計處一耽就是二十二年，準備做滿二十五年可以隨時申請退休，卻在賴家球學長的喪禮場遇上甫從財政部卸任，接長中國銀行董事長的主計處長官陳慶瑜先生，導致我轉職於金融界，開展了只另外三十四年相當多彩多姿的生涯。生活也到改善。陳慶瑜先生任職財政金融機關，幕僚總務之扈從甚眾，卻看上了這沉默寡言的不懂奉承的我，使同儕跌破眼鏡，是我心目中的大貴人。
何次長英十先生
在中國銀行服務期間，曾經盡心盡力協助何總經理顯重，實現他的計劃。他雖曾對宇兒的工作安排，令人遺憾，但對我個人卻是關照有加，他曾嘗試推薦我出任財政部常務次長，他曾一再的成功要我出任台灣第一商銀行總經理和財政部金融司司長，使我在處理金融風暴以及促進金融國際化自由化，開放金融市場等方面，留下良好的績效。媒體記者譽為與部次長令鑄的鐵三角。他不是我的貴人為何?
張主計長剛毅先生
張主計長對我的提攜，可以說是無微不至，他無中生有的讓我擔任統計局的幫辦，他安排我出任國父百年誕辰紀念的財務副組長，後來還聘我為中山學術文化基金會基金管理委員會的委員，他曾經介紹給我擬任台灣自省政府財政廳的主任秘書，襄助當時的廳長謝耿民先生，他曾經在有條件情形之下出任交通部統計長，一年以後又要我回主計處任總務司長，他曾經鼓勵我以高等文官考試及格的資格在中國銀行放膽做事，他也曾要我在心理上先作準備，到審計部任公職。他病危時還推薦我繼他的任，擔負中山學術文化基金會基金管理委員會的主任委員。
郭部長婉容女士
一九八九年十一月在財政部退休，原本對我這前朝遺臣並不十分賞識，再加上我一輩子從未對長官如此失禮，在一次與美國舉行金融小組華府會談前夕為會議問題底線的冗長電報中提「在不違反國家利益前提下，請授權給我」進行談判的郭部長婉容，卻安排我掌理台灣證券集中保管公司，使我走上證券市場掌門人的席位。她也是我的貴人。
曾梅珍學長
還有一位貴人必須追記，她是梅州中學高中同班畢業的曾梅珍，她學業成績優良，按成績她應該優先保送政校，但由於家學淵源，選讀醫科，使我有機會獲得保送入校繼續求學。前往重慶途中，因值怠盛暑時節，路途困頓，竟致發生傷寒之疾，病倒貴陽，當時傷寒就西醫而言是屬於無葯可醫之病，儘管她長兄享能哥任職貴陽中央醫院內科主治醫師，也宣告無能為力。這時梅珍建議改看中醫，並親自代我求診於上海名醫江公鐵診所，傷寒在一週之間得到控制，提前赴渝，在恆哥寓所休養。救回一條命。年前發現淋巴腫瘤，經長庚醫院調治，事為梅珍所悉，梅珍在廣州暨南大學教授醫學，並富醫療之臨床經驗，來信慰勉，以廣東政壇名人霍英東患同樣疾病為例，鼓勵樂觀奮鬥，對服用靈芝，亦提輔以冬虫夏草，以增效益之建議。迄能維持健康，是好學友，是大貴人。
葉冠生學長
一九五○年代，主計處工作繁重，膺十二指腸潰瘍之疾，住院多次，時好時發。梅州中學後期校友葉冠生，國防醫學院畢業後，在三軍總醫院任職多年，旋赴美取得醫學博士，再回國在中心診所及中華醫院等處服務。對我的健康情形至為關心，建議早日用手術治療，解除痛苦，恢復健康，可為國家社會再貢獻心力三十年。新民接受此項建議，力主動用手術。一九五八年秋在中心診所開刀，一切順利，迄今已逾三十六年。冠生兄已於二○○二年病逝高雄，在心目中他是永遠的貴人。
先公後私
嚴家淦先生任職行政院長時，每於春秋佳節主持院內慶典，以其博學多才，深入淺出，對同仁最有加。有一次提到公私分際問題。他從公私的分際，將公務人員區分為公而忘私，先公後私，公私兼顧，先私後公，因私害公五類。他並不期望大家做到公而忘私，但切忌因私害公，最起碼要做到公私兼顧。
台閩地區戶口普查計劃綱要
我懍於嚴先生的教訓，決計要做到比公私兼顧還要高一等級，那就是先公後私。常常在下班之後還為了事操心。一九五○年代，政局平定不少。統計界人士見世各國有關基本國勢之調查統計事業都發展得非常迅速，連取得政權不久的大陸中共政權，都已於一九五三年舉辦首次的全國人口普查，把一向號稱之四萬萬五千萬的人口，膨脹六萬萬三千萬。在內政部和主計處合作之下，網羅統計專家，組成研究小組，籌辦台閩地區戶口普重要事項曾分別加以討論，鑒以中央政府財政困，難函請台灣政府編列預算，定期辦理，省主席周至柔卻一口回絕，一宜到一九五七年春，先總統蔣公條示行政院，強調人口統計之重要性，囑懸為年度施攻之首要項目之一。才急轉直下，我抱著病，在嚴寒中，躲在被窩裏，撰擬「台閩地區戶口普查計劃網要草案」，次日晨簽奉主計長批示，只字示易，即擬案提請院會討論通過。依計畫網要再由小組擴大為計劃方案，同年九月舉行普查，獲輝煌之成果。一年以後，編印總報告，總說明亦出峨的手筆，利用星期假，日在狹小的長壽路宿舍中，以日寫一萬字之速度，如限完成，獲內政部金質獎章。
國泰信託投資公司改組備忘錄
一九八五年予役財政部金融司，首要任務為弭平金融風暴，霄旱勤勞，飲食俱廢。其中國泰信託投資公司一案，基本政策裁定，接手人選覓妥，有待最後協調，蔡辰南黃世惠均非等閒之輩，經幾度接洽，皆難突破若干瓶頸，必重加壓力。我數小時之時間個別與蔡黃兩位作最後之洽研，晚間在宿舍起草「備忘錄」八九項，次晨面向錢部長報告，獲得同意，並分別洽請蔡黃兩位在備忘錄上簽字，即日生效，一周間召開國泰股東臨時會，完成董監事改組工作。
外匯管理條例修正案
金融風暴泯息之後，開始推動金融國際化自由化。為解除外匯管制，採最快捷途徑，繼管理條列第二十六條之後，增加二十六條之一，授權行政院以命令方式，使外匯自由化。條文係根據錢部長口述，由我記錄理，亦能只字不易，繼行政院院會及立法院依法定程序審議通過，總統公佈之次日，即付執行。
其他類似要案，不勝枚舉，作業過程往往在公餘之後進行，佔用屬於私務之時間，新民常常因此而有所怨懟。評為先公後私之公務人員等級，自忖並不過分。
看淡金錢
但決不浪費，我出身寒微，常為金錢所困，照理在生活有所改善之，應珍惜金錢的價值。但事實恰好相反，看淡金錢及物質的價值，甚至懶於管理金錢。事實上我管金錢的營運，往往都不成功。在財政部退休，任職證券集中管厘機構時，開放金融市場，允許民間成立商業銀行，不少民間財為使申設案件核准的可能性有所提升，都請我擔任新銀行董事長，其中屬於桃園地區的財團，曾在籌備初期便送來五千萬元支票，作為未來新津報酬或認股之用，我卻不為所動，嚴詞拒絕領受，他們動機就不純正，自然設立也就不成功。
我曾經以兼任職務的車馬費一類可以免稅所得在家鄉設立獎學金，修橋舖路，資助貧困。在經濟並不十分充裕的時會，儘管金錢有其客觀價值，但本質上對金錢看淡，是一基本態度。
我雖視金錢，但自奉儉樸用錢從不浪費。一九五八年在美國進修，美國政府後給日八美元的生活費，我曾以每日一元的房租費，一元的餐飲費，一元的交通費度過，剩下的錢積起來買照相機，錄音機，和價格低廉的衣物，到現在還保有尚可穿著的襯衫長褲。
我並不拒絕親友晚輩或部屬年節送來的水果、酒類、營養食品以及衣料一類，價值有一定限度的禮品，在職務上也未能免俗送出適值適量的禮品。三四十年累積下來，把儲藏衣櫃裝的滿滿的，終致無法作適當的處理。但堅持一個基本原則，絕不接受金錢的餽贈。
報恩與推恩
我自幼受到祖父和母親的撫育，祖父過世時，我還在讀中一年級，沒有報恩的能力，母親過世的時候，兩岸還未開放探親，前幾年偶而寄點錢，要通過香港的親友簡接辦理，自己的能力也薄弱，親恩難報，是畢生的一大憾事。一九九○年前後，在梅州中學設立獎學金，在扶貴小學設獎學金，主修梅興公路通漕溪的約兩公里長的鄉道，把祖父母、父母、叔父母的靈牌合葬在蕭屋塘邊的三角地段。一九九四年回到故鄉，舉祭拜儀式，稍贖罪孳。時時想到「仰事」已不可能，應該加重「俯蓄」，而且追憶祖先對我完全採放任制度，讓我能自由發展，何不對子女也採「身教重於言教」的方式，讓孩子們在與父母共處，耳濡目染之下成長。結果証明這方式也未嘗不對，在各自發展的過程中做人處世都無所隕越。
在身心成長過程中，我曾受惠於眾多的貴人，他們的恩德，永難忘記，總想要把握報答的機會，古人說：「受人一滴，當湧泉以報」，何況他們的賜與不止一滴。可能報答的也難及湧泉之多。我對姚老師以及姚老師身後的姚師母，每年都不忘送一份薄禮。曹老師在大陸變色的初期受到迫害，服氰酸鉀倒斃在化學實驗室的樓梯旁，使我對中共鬥爭的殘酷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我每年都寄一份禮金給曹師母，她總是來信後謝，並說老師會保祐我全家幸福平安。濟軒伯是濟助我負入川的大恩人，晚年曾來台北，長住香港，我因公過港，輒選購台灣上好的茶葉作為禮品，他是故鄉有數的殷商，子女眾多，但都不在身邊，晚年受照顧不多。
最令人難於忘懷，報恩無由的是中學同學李仕標，他在梅州畢業後隨堂兄赴緬甸經商，事業還未建立基礎，知道我正在籌入旅費，他慨助多金，事隔六十年，無時不在思念，曾多方設法聯繫，都無結果，不知是否還在人世，他家在泮坑熊屋附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有他的消息。
陳瑾公提拔我擔壬中國銀行秘書處長，是令人跌破眼鏡的事，他到台灣歷任財政部次長，行政院秘書長，主計長，台灣銀行董事長，財政部部長，身邊有一批跟隨多年的幕僚，包括萬必軒，祝良材等在。中國銀行秘書長，史稱總秘書，主管內部行政，萬祝等都是適任人士，他卻在很偶然的場合遇見我，重用我，使我半生以後轉換跑道，中國銀行改制民營，他獲准提前退休，晚景寥落，百病叢生，以八十二歲高齡歸隱道山，我以能為其治喪為榮。他生前酷愛黃菊花，每年我都買菊兩盆，擺在寓前以示崇敬，太夫人二夫人相繼辭世，子女均定居美國，我依舊送花到陽明公墓，最後一次獻花是二○○四年五月離台來美，前請王鈞司機一道前往辦理，陽明山暮春多雨，紅著眼睛行三鞠躬禮。
張導公是另一位器重我的主計長。他出身湖北世家，國民革命軍北伐平定武漢時，李漢魂司令曾駐節他家，因此隨軍到南京，由軍中保送英國留學，自此與廣東軍政界結不解之緣，連張夫人蔡孝義監察委員也是先施公司老板的女公子，抗戰期間任職廣東省政府田糧電政財政龐級主管，入川後追隨可老任職糧食部，來台後任主計處副主計長主計長，審計長，他對主計處組織條例未設各局副局長，很不以為然。過度期間在各局設幫辦，汪錕，歐德堅和我同受恩惠，他曾推薦我出任省政府財政廳主任秘書，也曾安排我兼任孫中山百年誕辰財務組副組長，預擬帶我到審計部任廳長，晚年還要我隨他出兼中山學術文化基金管理委員會委員。感恩殊深。他每年元旦養食我都送韓國高麗參壹盒，以示崇敬。
報恩受時間空間的限制，欲報無由，午夜思維，情不能已。因此常懷推恩念。中國國民黨黨員守財有助人為快樂之，本不妨解釋為說推恩愆生出來的一項義務。在服務國家社會的過程中，要求人家配合政策增加額各的負荷，必也考慮到能否給予相對的制益作為補償。我一生受貴人扶持，也就不忘自己把握機會當貴人，何次長一向守正不阿，發是非之分際，但也常以「衙門裏面好修行」互勉，未嘗不是推恩的一種詮釋。
在主計處服務二十二年中，推介李成汶兄，一位最得力的助手到經合會服務，使他有較好的待遇，安定家庭生活；提攜葉振祥到交通部統計處工作，勉勵他要建立良好的人際關係，適應環境；任用中與大學學生郭榮裕任職文通部統計處，並懇請張審計長給予稽核工作，旋因病去世，再安排其配偶任職中國商銀。
在中國銀行十七年中，解除俞士英，王杰兩位的不必要的列管，安排劉政雄過世後配偶的工作，爭取放寬中銀的限制，辦理馬文通飛機失事後的優遇。引進朱錦森，官蔚藍任主管職務，從寬處理東京大阪兩行集體退休事件。
在財政部為平息十信國信僑信的金融危機，對配合作業的會作金庫，三陽工業集團，世華商銀行的利益回報，特別予以注意。力主亞洲信託依合約返還其經營權，主動提出擴大花蓮中小企業銀行之服務地區範圍，使其有起死回生之機會。
在台灣証券交所服務四年期間，替服務達三十年以上之同仁，爭取其服務初期臨時人員身分之年資，對智慧出眾，才識過人之鎮副總經理特別賞識，都是基於推恩一念，記憶常新。
